反霸凌三年 我们还在改变的路上
可口可乐基金会《我有我的霸免权》反霸凌计划
赖怡君/林郁庭

「是否总要等到新闻见报,我们才会留意到校园霸凌所带来的影响?」

校园霸凌在台湾已被谈论了超过十五年,然而时至今日,校园霸凌事件仍时常占据新闻版面。霸凌潜伏在校园中,大众往往在事情发生后才开始进行各种批评与究责,然而等到时间过去,仿佛问题又不存在了。

但问题真的不存在了吗?层出不穷的霸凌事件显示了“校园霸凌”仍是值得关注且相当复杂的课题,这并非短期、口号式的呼吁就能解决,唯有持续支持并沟通,才能在校园中产生影响力。

儿童福利联盟文教基金会(后文简称:儿盟)是台湾推动反霸凌行动的先驱。儿盟于2004年引进并翻译“霸凌”一词,每年针对校园霸凌议题进行调查,举行反霸凌入校宣导,同时也培养专业社工在第一线处理霸凌问题。然而,年复一年的以调查数据、法律责任、或较严肃的角度向公众沟通,却越来越难引发共鸣;况且,大众在离开校园后,便觉得霸凌与自己无关,对议题的关注度逐渐下降,使得儿盟推动反霸凌的脚步越来越艰辛。

因此,当台湾奥美2017年提案建议可口可乐基金会与儿盟合作,期盼借由基金会与奥美的投入,突破现行反霸凌沟通的困境时,三方几乎是一拍即合。时至2020年,可口可乐基金会、儿盟、奥美,三方已共同推动了三年三波段的《我有我的霸免权》反霸凌计划。

实体的故事贩卖机不卖饮料,要人们听见真实的霸凌故事 – 2017年反霸凌声援计划

当一提到“霸凌”时,往往让人联想到负面情绪,因而产生抗拒接受讯息的反应,因此奥美团队于华山1914文化创意园区设置一台特殊的“故事贩卖机”,让人们产生好奇心,走近后才发现这台贩卖机里装载的不是一罐罐饮料,而是一则则真实的故事,让人们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接触到这些真实故事。每个人的声线独一无二,同样一句话“声音”比文字更能直接呈现情感,让人们在贩卖机装置前彷佛在聆听朋友倾诉,引发感同身受。在这台贩卖机里,也有着一个如“树洞”般的录音室,让人能安心并匿名分享他的霸凌经验,在录音室里搜集到的故事会被放到“心声贩卖机”供人聆听,也全数上传至“数码贩卖机”。此于隔年获得国际公关奖项2018亚太区 THE SABRE AWARDS 企业社会责任金奖(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图说:当时于华山设立的故事贩卖机,于短短10天内收集共246个故事,成功引发讨论。

互动式特展,让孩子学习情绪教育 – 2018年《咘哩隧道 No!No!No!》反霸凌特展

一般的情绪教育方式对年轻学子来说较不具吸引力,为了让青少年能有所收获,奥美团队在松山文创园区策划《咘哩隧道 No!No!No!》反霸凌互动式特展,在长达一年的规划下,于2019年初的寒假期间举行展览。借由七个展区的体验设计,让青少年深刻理解情绪教育。其中最重要的咘哩隧道 (Bullying Tunnel),将展区设计成逐步降低的幽暗隧道,借由视觉与空间的压迫,让观展者感受被霸凌者的心理压力。隧道中营造了各种霸凌的情境,有言语的、网络的、肢体的、关系的各种霸凌。不管是哪一种情境,都造成被霸凌者无法磨灭的创伤。

图说:展览入口便邀请观众从被霸凌的身影走入“咘哩隧道”。
图说:观众透过逐步降低的隧道及周边的霸凌文字,可短暂地感受一回被霸凌的压迫经验。

爸妈在第一时间不要急着处理问题,先好好陪伴孩子 – 2019年反霸凌爸妈陪伴计划

根据儿童福利联盟统计,孩子们最不希望父母听见自己被霸凌时的回应方式,前四名为“你就是太懦弱了!”、“不要理他们就没事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同学才讨厌你?”、“我明天就去找老师说!”。以此四句话为出发点,奥美团队进一步与儿盟社工讨论,了解孩子们在听到这些话时的真实反应,期盼让爸妈们意识到,错误的回应很可能对孩子造成二次伤害,依此制作“心门前、心门后”系列影片。

过去在网络上及专家提出给家长的反霸凌资讯繁杂而破碎,为了让反霸凌资讯更容易被家长理解,奥美团队在儿盟协助下汇整出“陪伴五步骤-眼 · 耳 · 心 · 脑 · 口”五点诀窍。透过观察(眼)、倾听(耳)、支持(心)、判断(脑)、讨论(口),协助爸妈在面对孩子被霸凌时,专注在了解状况,真正给予孩子心理支持,而不是急于骤下判断,甚至以为指责孩子、学校就处理问题。此于隔年获得亚太区公关界最具权威与影响力的PR AWARDS ASIA 2020“企业社会责任”金奖。

图说:“心门前、心门后”系列影片让父母了解自己的回应可能对孩子造成的伤害。
图说:反霸凌资讯网站提供父母陪伴五步骤,以协助他们陪伴孩子面对霸凌。

儿盟所见的成果:反霸凌资源被充分利用

因为《我有我的霸免权》反霸凌计划,儿少及家长对于反霸凌议题更加重视,因此需要更多外部专业人员的协助。儿盟在2017年开启反霸凌专线,致力于陪伴孩子及家长们解决霸凌问题,且每年的服务咨询量都十分稳定。

年度 2017 2018 2019
反霸凌专线通话数 1213 917 962

因为每年系统性地推动反霸凌议题,使得教育机构扩大与儿盟的合作场次,校园宣导场次量的申请和执行都超过原订每年共66场的目标,且服务人次持续增加。另外,2019年台北市教育局及云林县教育局也主动与儿盟接洽,希望借由社工的实务经验,从霸凌问题的核心出发,协助学生、教师和家长有所方法因应困境。另外,山东青岛旭峰美术馆也曾来信邀请团队将《咘哩隧道 No!No!No!》移展。

2017 2018 2019
整体场次 服务人次 整体场次 服务人次 整体场次 服务人次
小计 131 9,936 131 15,287 130 25,080

执案三年,一个学习

整个《我有我的霸免权》沟通案是客户、NPO、代理商三方,经过一年一年不断地提案、讨论、修正,有机发展而成,当初谁也难预料专案的发展脉络。但回顾三年历程,我们发现似乎有一个简单的思维反覆出现在我们的沟通之中:“同理心”。

回溯霸凌问题的根源,来自于人际间缺乏同理心,唯有发挥同理心,才能真正降低霸凌问题的发生,在霸凌发生时也才能察觉被霸凌者的痛苦,并给予陪伴与协助。虽然同理心的重要性时常被提及,却因每个人的思想方式有异,难以被实践,容易沦为口号。

《我有我的霸免权》每年以不同的形式来与受众进行对话,似乎成为产生同理心的有效作法。第一年,透过“声音”的传递,让大众感受到霸凌事件带给不同角色当事者的伤痛和悔恨;第二年的反霸凌特展,则用“策展”的方式让受众亲身体验到霸凌带给人的压迫感,进而更了解被霸凌者心灵的幽暗;第三年,借由“系列影片”让父母同理孩子关上心门后隐而未见的心声,提醒父母在第一时间给予孩子陪伴与关怀。

每一次不同的沟通形式,似乎都是提供受众一个崭新的道路,刺激大家重新思考:“同理”是什么? 我真的做到“同理”了吗? 没有“同理”又会怎么样?

未来,敬请期待

不同于过往理性的作法,台湾奥美协助可口可乐基金会与儿童福利联盟一同发展出三年阶段性的沟通行动,持续与不同的利害关系人(学生、老师、家长)进行对话,一步一步改变校园环境。这个脚步尚未停止,关心反霸凌的各位,请拭目以待。毕竟“霸免权”是学生的天赋人权,只要议题存在,行动就该继续。

赖怡君

现任台湾奥美经理

林郁庭

现任台湾奥美专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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